他那看着阮知晓的眼眸是平静的，没有一点情绪起伏，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然而，阮知晓却是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仇恨，还有执着。
这样的眼神莫名的让她一慌，脑海里闪过沈柏韶的那张脸。
沈九霄长得与沈柏韶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这也是阮知晓不喜欢这个儿子的原因。每每看到沈九霄，她就像是觉得沈柏韶站于她面前，让她有一种心慌到窒息的感觉。
此刻，不仅心慌，更是升起一抹心虚。毕竟，确实是她对不起沈柏韶。
可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那些事情，也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她现在有一个她爱的，也爱她的老公。有一双对她敬重有佳的儿子。
她现在很幸福，很满足自己的生活。她不想再去想沈柏韶这个死人，她不曾爱过他，跟他在一起，不过只是为了钱而已。
然而，此刻面对着沈九霄这冷漠至极的眼神，她却莫名觉得心慌又心虚，甚至还隐隐有一种恐惧。
阮知晓的身子微微的打了个轻颤。
“妈，怎么了？”凌赋婉一脸关心的看着她，然后转眸看向沈九霄，斥责，“九霄，你就不能对妈好一点？非得把她气出个好歹来，你才开心吗？妈对你已经够操心了，为了你的事情，吃不下睡不好的。你为什么还总是跟她对着干？”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爸有意见，对我和赋阳有意见。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把气撒在妈身上。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亲妈！她对你的关心和疼爱是真的。你不能一味的伤她的心！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
“你做了那么多的混蛋事，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如果不是妈在帮你善后，你能有现在这般舒逸的日子？那些个女人，一个一个拿着怀孕的单子来找妈要钱。你知道，妈都给你处理了多少这样的事情了？你还在这里不知好歹，非要把她气死了你才开心吗？”
凌赋婉说得义正言辞，义愤填膺的，就好似这些事情真的发生在沈九霄身上那般。
“算了，算了！”阮知晓很是无奈的轻叹着，一手扶着凌赋婉，一手无力的摆了摆，连正眼都不看沈九霄一下，“赋婉，你别说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儿子，我是应该为他操心的，是我欠他的。我不舒服，我们走吧！”
凌赋婉又是朝着沈九霄恨恨的瞪一眼，这才对着殷晓桐和覃书澜一脸歉意的说，“殷姐，晓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本来还想着今天这么巧遇上了，我们母女俩请你们吃个早餐的，现在怕是不能了。我妈不舒服，我得先送她回家。下次我们再约时间，我们全家请你们。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说完，又是朝着覃书澜很是优雅得体的歉意一笑，这才抚着阮知晓转身离开。
“凌夫人！”沈九霄冷漠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回去告诉凌关中，公司我要定了！”
闻言，阮知晓和凌赋婉的身子均是一怔，却也是没有理会他，离开。
看着她们消失在视线里，沈九霄的脸上才恢复一些笑容，是带着歉意的，看着覃书澜一脸敬重的说道，“抱歉，伯母，让你看笑话了。”
覃书澜会心的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正好肚子也饿了，回包厢吃早餐吧。”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殷晓桐说道，“我们好像还没来得及点餐，你想吃什么？跟九霄一起去点吧。我在包厢等你们。”
“……”殷晓桐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一闪一闪的，尽是困惑。
不是，怎么就突然间叫“九霄”这么亲密了？刚才不还一脸高傲的想把沈九霄推远一点的吗？
殷晓桐还没反应过来，覃书澜已经回包厢了，走廊上独留她与沈九霄两人。
“想吃什么？”沈九霄看着她轻声问。
殷晓桐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朝着点餐区走去。
其实完全可以在包厢点单的，却非得这么麻烦，无非就是她家母上大人有事要跟老爹说呗。
得，给他们机会。
包厢，覃书澜将在走廊上发生的事情跟殷世言说了一遍，然后是一脸的替沈九霄抱不平，“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妈？这是亲妈？怎么对自己的亲儿子这样？这简直跟比纪闻远那混蛋还混蛋啊！你说，这沈九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副心疼沈九霄的表情。
殷世言不说话，端着一杯茶，不紧不慢的饮着，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见状，覃书澜朝着他的手臂轻拍了一下，轻嗔，“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
“有，有！”殷世言连连点头，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可不可怜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管他亲妈还是亲爹是怎么对他的？我只关心我女儿！”
对，想要拱他女儿的猪，都不是好货色！特别是沈九霄还是一头到处留情的猪，那就更别想拱了他家的小白菜。
就算拱成功了，他也不同意！这么远，他才舍不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这么远。他的宝贝就得嫁得近。
听着他的话，覃书澜很是无奈的叹一口气，又是朝着他没好气的瞪一眼。
她又岂会不懂他在想什么？这老东西，真是杞人忧天的很好！就晓桐和沈九霄的事情，八字没有一撇的，他却是在这里瞎操心了。
“那你那么关心初阳干什么？初阳和你也没关系！”覃书澜冷声说道。
“谁说没关系了？”殷世言急急的反驳，“初阳是立川的未婚妻，是我儿媳妇。我殷家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谁不知道，我殷家的人是最护短的！只要是我殷家的人，谁也别想欺负一下！他沈九霄可不是我们家的人！我管他死活干什么？他还在遐想我女儿，我不弄死他都算好了。”
“爷爷，要不然，让沈九霄入赘我们家啊！”殷远航小朋友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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