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而平稳，“何奥虽然年轻，但是确实做了不少事情，他的功劳值得他现在的地位。”
“他那些功劳，都是宣传部那些人吹出来的，”司机啐了一口，“他们宣传部写的文章，吹的天花乱坠，实际上真实的有几斤几两，谁知道？那些事，能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能干出来的吗？谁知道有多少人的功劳被抢了，按在那个小孩身上？”
“嗯？”卷发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司机，沙哑道，“你没看研究院的公告，他已经是B级了，B级干出来这些事情很合理，不要总是用阴谋诡计猜测别人。”
“明局，”司机嗤笑一声，“您不能自己骗自己啊，十八岁的B级，进入超凡一共没几个月，就成为了B级，这您真的相信吗？他是吃炸药也没办法升级升这么快啊，难道他的力量不需要去掌握吗？”
他握着方向盘，声音变高，“当年您从F级走到E级用了多久？栗院长从F级到E级用了多久，您哪位不是九死一生，最终才换来的晋升？
“而且您卡在C级这么多年了，这晋升B级的难度，谁还能比您更懂？现在研究院传的什么，叶云年轻天才，最有希望B级，当年这些词语哪个不是夸赞您的？要我说，您才是研究院最有希望晋升B级，成为研究院副院长，甚至院长的人。
“您的功劳苦劳，大家都看着在。”
他话语一顿，“这个叫何奥的小屁孩，我说实话，连您一根毛都比不上，几个月时间就炒作的这么厉害，谁知道他是不是栗院长的——”
“嗯？”
坐在后排的卷发男人抬起头来，声音渐冷。
司机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但他顿了一顿，继续道，“您即便阻止我，我也要说，栗院长确实老糊涂了，分不清是非了，柳理事也老糊涂了。”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卷发男人的冰冷脸色，继续道，“他们看不见真正的英雄，眼里只有光屁股小孩，而且，”
司机顿了顿，继续道，“这次柳理事失踪，未必是件坏事，您正好···”
“你想说什么？”
略带冰冷的声音在后排响起。
司机微微一顿，闭上了嘴。
车厢内陷入了暗淡的寂静。
卷发男人抬起头来，看着前方宽阔的道路，暗淡的天空，缓缓的抽了一支烟，“老李，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
浓郁的烟气从他口中吐出，“今天也就是我在这里，换任何一个人在这里，你都得丢掉这份工作，甚至可能惹上祸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不知道么？”
司机开着车，陷入了沉默。
“栗院长和柳理事怎么安排，”卷发男人再次吸了一口烟，“今天就这样吧，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你说的话我也当你没说过，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
他将手上的烟抽完，烟头丢进车上的水烟灰缸里。
司机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好的，明局。”
黑色的商务车疾驰在夜幕下。
······
弥漫的朦胧光辉点亮了苍穹，掩盖了星辰和天色，只剩下朦胧的明月挂在天上，布满细碎的光毛，照耀着灯火辉煌的城市。
何奥站在打开的舱门前，眺望着那浩瀚缥缈的城市。
东都。
他上一次来，还是第一次进遗迹的时候。
那一次，他也是抵达在这个机场，很快便转机前往了遗迹通道所在的位置。
在前往遗迹通道的路上，他还遇见了言论师。
那算得上他当时仅有的几个新朋友之一了。
何奥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正在拍照的叶莺，缓声道，“走了。”
“好好好，好的，嘿嘿，”
叶莺连忙收起了手机，对着何奥傻笑一声，“老师，这是我第一次坐私人飞机。”
“严格来说，这是公务机。”
何奥摇摇头，缓声说了一句。
然后他收回目光，低下头来，看向舷梯下方，一个穿着薄外套的卷发中年男人，正靠在一辆商务车车头上，抬头看向他。
随着他目光看过来，两人目光交汇，对方抬起手，向他挥了挥手。
何奥对那个卷发男人轻轻点头，然后向前一步，瞬间出现在了卷发男人身前。
微凉的风拂过男人的卷发，他瞪大眼睛，看着身前的何奥，又看了一眼打开的机舱门。
此刻叶莺才走到门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场景。
卷发男人目光再次这样来回移动了几次，最终才落在何奥身上。
他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浓郁。
他能理解何奥走下来，跳下来，但是他理解不了何奥这样‘闪现’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完全无法捕捉到眼前人的动作，就像真正的穿越空间一样。
他靠在车头上的身躯缓缓站直，目光也变得深邃严谨起来。
他抬起手，看向何奥，笑道，“何部，你好，我是明光，东都局的局长。”
“你好，何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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