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幻夜散的事情又让她很在意，并且她知道卿歌也很在意，所以他才一直不肯说。
哪怕他们这几天气氛这么好，好到只要他肯说苏玉就可以立刻原谅他。
可是他没有。
也许在他心里，他的骄傲让他觉得使用幻夜散对他来说难以接受，让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掌控。
他白天可能是那个理智满分、日理万机的帝王，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可是到了夜里，往事像浪潮一般一点一点的翻涌上来，几乎将他溺毙。
在苏玉对他避而不见的这几年里，他就这么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愈发的冷漠的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也许，在他看着苏玉从斩妖台边被推下去的时候，手刃挚爱的痛就已经让他走上了不归路。
直到他重新获得苏玉的原谅。
那像太阳一样的原谅也许照亮了久居黑暗中的他，温暖了他，却也刺痛了他。
那些孤枕难眠的日子里，他想她想的近乎疯魔，他又期望又怕，期望苏玉有朝一日会原谅他，却怕苏玉鄙夷他。
这也是他一直不肯告诉苏玉自己曾经服用幻夜散的原因。
苏玉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和药仙翁见一面——药仙翁来的那一日，她就已经提前问过了如果有需要讨教的，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彼时卿歌才刚离开不久，后脚苏玉就到了，药仙翁仍旧站在原地，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药味。
“王后找我，什么事情啊？”药仙翁眯着眼努力的看苏玉，确认她不是一脸煞气来寻仇或者是要说法的才放弃。
“我也不是王后，药仙翁这么说就太折煞我了。我其实是有问题想请教，请药仙翁可知。”
“昂，你说。”药仙翁老头脾气也变了，连着接待两个这么麻烦的人，他心里承受力终于敌不过，直接发烧昏了过去。
“您可知道，幻夜散？”苏玉试探性的问道。
药仙翁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在他眼里，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是苏玉却仿佛刚知道一般，就迷迷糊糊来问他。
“知道啊，安神良药，还不像玉髓金盏似的副作用没完没了。”说罢，药仙翁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是帮卿歌？可是他才走没多久———
于是药仙翁又给他解释了一遍给卿歌的药。
“万物生？”苏玉扑哧一笑，“怎么感觉您说的这么顺口呢，是给卿歌的吗？”
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没错，苏玉现在才发现，这样直截了当的问，比拐弯抹角的问要好多了。
至少不会给人编瞎话的机会。
“哪儿啊，陛下哪里需要这种药材，？”药仙翁闷笑道：“他身体康健，怎么都不会需要药物的，倒是您啊王后，您有为什么会提起这个呢？”
药仙翁试着提醒：“这东西没有像玉髓金盏似的副作用，却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引出人内心的各种情绪，用多了，会出现失控。会无意识的伤害他人，包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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