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人靠近，他们便会立刻停止交谈，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原本放松的坐姿瞬间变得僵硬，双手也下意识地往怀里或腰间的位置挪一挪，那紧张的姿态，让秦默断定他们绝非普通的酒客。
待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又压低声音继续说着些什么，那遮遮掩掩的模样，愈发让秦默觉得可疑。
他们交谈时，嘴唇几乎不动，只是微微开合，声音低得如同蚊蝇嗡嗡，必须得凑近了才能勉强听到一些模糊的字眼，但即便如此，也听不完整他们的谈话内容，只能从那偶尔飘出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神秘与谨慎。
秦默佯装成一个借酒消愁、试图在这里寻找一丝机会的失意之人，他在各个酒桌间游走，偶尔会拿起一杯廉价的酒，仰头灌下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也不在意，只是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借着这个动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他留意到，有几个穿着打扮颇为邋遢的家伙，总是独自坐在远离人群的角落里，眼神闪烁不定，仿佛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看似在专注地喝酒，可每隔一会儿，就会偷偷地看向酒吧的入口处，那目光中透着期待与焦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一旦有陌生人靠近，他们的身体会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手也下意识地往怀里或腰间的位置挪一挪，那紧张的姿态，让秦默断定他们绝非普通的酒客。
他们手中的酒杯里的酒，常常只是浅尝辄止，仿佛心思根本不在喝酒上，而是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有时候，他们会看似不经意地与路过的人对视一眼，那瞬间交汇的眼神里，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意味，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捉摸。
秦默试图从他们的细微表情和动作中寻找线索，他悄悄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找各种角度观察他们，同时又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关注，这需要极高的技巧和耐心。
他会假装不经意地走到附近的酒桌坐下，看似在和旁边的人闲聊，实则耳朵一直竖着，留意着那边的动静。
偶尔，他会假装起身去洗手间，经过他们身边时，用余光快速地扫一眼他们桌上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或者纸条之类的东西。
而地下赌场，则是另一处藏污纳垢的所在。
那隐藏在城市阴暗角落里的入口，若不是刻意寻找，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
秦默顺着狭窄的楼梯缓缓而下，一股闷热且夹杂着汗臭味、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进入那宽敞却又显得杂乱无章的大厅，嘈杂的喊叫声、骰子在赌桌上滚动的哗啦声以及筹码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喧嚣，让人的耳膜嗡嗡作响，仿佛置身于一个混乱无序的嘈杂世界。
赌徒们一个个神情各异，却又都被那赌桌上的输赢牢牢牵扯着神经。
有的面色涨红，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叫嚷着，手中的筹码被他们紧紧攥着，仿佛那就是他们全部的身家性命，每一次下注都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赢了便兴奋得手舞足蹈，输了则满脸的绝望与愤怒，恨不得把赌桌都掀翻。
他们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大声喊着诸如“开啊，大！大！”或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赢回来”之类的话，那激动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有的则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望着已经输得一干二净的桌面，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嘴里喃喃自语，不知是在悔恨还是在诅咒自己的运气，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悯的同时，又觉得他们陷入这深渊也是咎由自取。
他们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对周围的喧闹声充耳不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有的甚至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却也无人在意。
秦默穿梭在这些赌桌之间，装作是一个妄图在这里孤注一掷、捞上一笔钱以解燃眉之急的赌徒，他时不时停下脚步，站在一旁观看牌局，眼睛却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态和举动。
他发现，在这里，有一部分人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他们看似也在专注于赌博，可每当一局结束，输赢已定之时，他们便会不动声色地与旁边的人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里像是藏着某种默契，随后便悄然离开赌桌，朝着赌场的角落里走去。
在那些隐蔽的角落里，他们会与其他人碰头，先是互相打量一番，那眼神里透着谨慎与试探，仿佛在确认对方的身份是否可靠。
他们的目光会在对方的脸上、身上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衣着打扮到神态举止，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考核。
比如，会留意对方的鞋子是否干净整洁，这可能暗示着对方是否刚从外面匆忙赶来，或者是否有着特殊的行动习惯；观察对方的领口是否有异样，说不定藏着什么标记或者便于识别身份的小物件；再看神态是否自然，有没有紧张或者刻意掩饰的迹象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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