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独秀边说边从眼前的桌案之上朝他甩过去了一份血书。
“这是昨日金吾狱中对他审讯出来的，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我本想念在同为武氏一族的情面上将此事截止到他就算了，可你为何要如此的不知好歹？
堂堂的金吾卫也是你们能够私自暗通款曲的地方吗？”
“这...这是？”
看到这份供状，武攸德顿感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因为这血书上面写的尽是他与表弟赵永荣暗中向突厥倒卖军械之事。
“大将军，这是诬陷，诬陷啊？我是皇亲国戚，怎么会去做这等猪狗不如之事？这定是有奸险小人在暗中陷害于我一家啊？”
武攸德此时心中慌乱无比，他倒卖军械之事做的非常隐秘，而且此事自己的儿子从不知晓，如今又怎么会.....
忽的，他眼神一动，再次望向眼前之人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诬陷？这真的是诬陷吗？可据我内卫所知，这好像一切都是事实啊？
我本想等查明证据以后再上门去缉拿于你，可没想到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
如此也好，省的我们多费功夫了，尝过我内卫的诸多大刑之后，你便什么都招了！
来人，把这个老杂毛给我拖下去，好好伺候！”
武独秀冷着脸一声令下，数名内卫当即应声便走了进来。
“等....等等，阿秀，我们同为武氏一族，你怎可如此对待我？事情尚不明朗，你怎么能随意抓我？而且我是皇帝钦封的正二品的南平郡王，你不能对我用刑。”
武攸德害怕了，当即强装镇定的大声喝道。
“同为武氏一族？这话你也有脸说的出口？你暗中勾结外族倒卖军械来对付自家人，你也配自称武氏一族？
只要今日拿了你的口供交给陛下，到那个时候你还会是武氏一族吗？
你猜陛下到时究竟会怎么处置你？剥皮？抽筋？还是千刀万剐？”
“我....我是冤枉的，你们这是想要屈打成招！”
听到这话，武攸德心中更加惊惧了。
“呵呵，屈打成招？你是第一天了解内卫吗？拉下去，先把他的这双腿给我抻直了剁下来！”
“是。”
几名内卫当即上前将他双手绑缚了起来。
“慢....慢！武将军，我....我有话说！”
“哼，有什么话去跟皇帝说吧。”
武独秀不耐烦的朝着他们摆了摆手。
“等等，我还有用？我还有用？”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用？”
“我....我可以替你们去把跟我交易的那些突厥贵族都引到洛阳来，只要你们一抓住他，那他所在的部族必然会向我大周望风而降，到时您在皇帝面前不又是大功一件吗？”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与突厥贵族有联系并且暗中倒卖军械了？”
“我....”
武攸德顿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了话来。
终于，他在一番思索后，居然直接挣脱身后的内卫直接对着武独秀屈膝跪了下来。
“阿秀，不，武将军，我愿意将这些年所得的利润全数充公，请您念在我也姓武的份上就饶过我一次吧？
金吾卫不是已经抓了那个逆子吗？您大可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他的头上便好。
而且我还有一个女儿元敏，您若是愿意，我愿意将她献出为您做妾，您看可好？”
“哼，武攸德，你也算是一朝的元老了，就不能有点儿骨气？武氏一族的脸当真是都要被你们给丢尽了！”
“我....我，武将军，您大人有大量，请您饶恕我一次吧！我毕竟也是皇亲，这件事儿若真的闹大了也有损我们武氏的脸面不是吗？”
“你还有脸提脸面？我武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混账？”
“.....”
“你们先下去吧！”
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武独秀对着那几名内卫轻轻挥了挥手。
“为了我武氏一族的脸面，放你一马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何放你可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我....我愿意将这些年所有的利润都如数充公。”
“充公？”
“不...不是，是都交给您来处置，这毕竟都是赃银，由您来处置才最为妥当。”
“多少数额？”
“一...一千万两！”
“嗯？”
“不不不，我记错了，是两千万两！”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说实话还是让我去查你自己选择？”
“五千....五千多万两白银，将军，我记起来了，是五千多万两白银。”
“这么多？”
饶是武独秀见过大风大浪 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震，要知道整个国库加起来也就它的十分之一吧？
这东西居然这么有钱？
“这其中除了我向突厥咄陆五部的首领贺鲁倒卖军械所得之外，还有他往日向我购买朝中机密所用。”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贺鲁区区一个咄陆五部的首领，他居然会有如此多的财物？”
“您有所不知，贺鲁所在部族靠近丝绸之路，多年来他凭借烧杀掠夺所获财物不在少数，所以....”
“丝绸之路？怪不得！”
武独秀喃喃自语，若这么说的话自己除掉贺鲁之后的经济来源不是又多了一项吗？
“武攸德啊武攸德，武家的江山倒真的是被你卖的一干二净啊！你都这把岁数了，居然还对这些财帛之物如此上心？”
“穷....穷怕了，您应该也知道，我也仅仅只是个武氏旁系，所以....”
“所以为了利益，你甚至连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能随时出卖？”
“我....”
武攸德有苦难言，给自己多赚点养老钱有什么错？
本来今天就是想试试看能否将儿子给捞出来，可没成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居然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一想到这，他对自己的这个畜生儿子的怨恨又是增加了几分。
“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但从今天开始，你要效忠于我！”
说着，武独秀朝地上扔出了一粒药丸。
“吃了他，你今日可活！不吃的话也可以，反正不是还有一个赵永荣吗？查到你们那笔银子也是迟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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