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其他人林昭不敢想，也不敢去问。
她索性换了话题：“现在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曲殊撑着脑袋，银瞳疏冷，但隐约间可以见到里面一点柔光。
“婚契你想退的话，可以，但是你要帮助我拿到天凰一族的族长之位。”
林昭明白了：“这就是你当初找古凰运者的目的？”
曲殊点点头：“我天赋和实力再强，始终是天凤之身，最终还是要被族中的长辈献给最强的天凰，，虽然我因为小时候要求凰月抚养我躲过了最开始他们的要求，但我知道这不是长久的。”
林昭静静的听着。
“所以我需要你帮助我得到完全的自主权利。”
林昭点了点头：“等我抵达真仙之境，会去天凰族的，需要我怎么做你到时候告诉我就是。至于这婚契……你可以选择不退，也可以选择退。”
说完，林昭挠了挠头：“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后面的选择不是因为我们俩的婚契你明白吗？换一种意义上说，我是前世的我，也是现在的我，你也是，或许我们俩都有些不同？”
知道了之前的事情，林昭是无所谓这个婚契在不在了。
但是她都这么别扭，将心比心，曲殊比自己重生的还要早一些，对如今的自己是个什么感觉，林昭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啊。
曲殊沉默片刻，然后道：“等你抵达合体期的时候，这个婚约会自动消去的”
这句话让林昭有些发愣：“你说什么？”
曲殊叹息：“难道你没发现吗？因为婚约的存在你我的实力其实有一定意义上的绑定，我会随着你的修为晋升而实力增长。”
林昭之前是隐隐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但是这种事情太过离奇，她没细想。
但是这和两人之间的婚契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修炼的是天凤鸣。用你们人族修士的话说，是无情道的一种功法，抵达化神期，就算是小成，世俗的小情牵绊会因为我的天凤鸣小成而自动地消失。”
林昭感应了一下婚契：“你现在的修为？”
曲殊道。“快化神了吧，等你合体期的时候，我就能够完全化神了。”
林昭对上曲殊已经显得有些淡漠的银瞳，越发感觉在这张脸的加成之下，曲殊不像是一个有着情绪的生灵，倒像是壁画中的神尊一样，漠然优雅。
但是猫猫怎那么会没有情绪呢？林昭脑海里一闪而逝这个念头，很快就给自己否定了。
眼前的曲殊和自己印象里的任何一个曲殊都不相似，就和自己一样，和前世，和当初与曲殊相见的时候，都不一样。
林昭道：“我答应你的不会有任何变化。曲殊，我始终希望你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你喜欢的。”
林昭不确定曲殊是不是笑了一下，但是他没有给她太多的反应。
“多谢。”
天通镜的两人对面通话就此结束，林昭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娲皇石的事情了，连忙发了一大段话问曲殊。
那边曲殊刚结束，便无奈的叹了口气：“凰月姐什么时候喜欢干偷听的事情了？”
“我不偷听怎么知道你一天到晚尽说瞎话？”凰月走上前，不知道说自己这个弟弟什么好：“你觉得你这谎言能骗林昭多久？林昭是那么蠢的人么？”
曲殊一边慢吞吞地恢复林昭娲皇石的事情，一边道：“她确实聪明，但是这件事是我说的，她就不会怀疑。”
无论是哪一个林昭，都没有对曲殊告诉给她的消息产生过怀疑。
曲殊回复完最后一个字，沉默片刻，继续道：“如果怀疑了……那大概是我们的婚契结束了，我对她的影响结束了。”
凰月坐在他不远处，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你从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但是曲殊，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算计得到，唯独一个情字，你不该去算计林昭”
从最初相遇，到如今这步，曲殊没有一步不是给林昭设了套的。
曲殊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他知道，但是那又如何？
他不会改。
母亲就是用情至深，才会客死异乡，连祖坟都要他不断的算计才能迁回。
他父亲倒是不算计，以一介仙兽之身拐走了当初天凰族最强的天凰，最后呢？
被流放到上界最荒凉的地方，至今都无法回来。
从记事开始，曲殊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每一步都走对，如果走不对，那就重来。
他仗着古凤气运，一次又一次的再来。
但是如今系统告诉他，这是他最后一次重生。
但是他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完成。
对他而言，林昭很重要，但是和他执念了生生世世的其他夙愿比起来，她很重要，但也就重要到自己会为之感到心如火灼的这个程度，仅此而已。
他不能再和付出了生命代价的母亲和半生流放的父亲一样，为一个情字，毁了自己的所有。
……
林昭看着曲殊给自己的回复，松了口气
接着，她整个人向后一摊，将天通镜盖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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