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学院，刚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王云凯和同学们开始吃苹果。
“云凯，还没听说过给学生发福利的，咱们能算头一茬了吧？”
“你这可是说的亏心话，老部队那边能不给咱们发东西？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
王云凯咬了一口，真的很甜，难怪韩亚文跟他反复拍着胸脯做保证。
学员们的消息很灵通，他们吃着苹果聊着天：“听说这个苹果在陕北的收购价是五毛钱！乖乖，这是金子的么？”
“说金的那是有点夸张，银的也过分，铜的我看可以。”
“那这不就是一大片铜矿？还不用下地底去采？”
王云凯听着大家闲聊，打定主意要让韩亚文把这个苹果带给他的战友。
他牺牲的战友很多，从南往北走，每到一个省都要停下来；这次就当欠了韩亚文一个大人情，以后有机会再找补吧。
又咬了一口苹果，真的很好吃。
一些学员围了过来：“云凯同志，听说你要结婚了？喜糖别忘了发啊。”
“不会忘的。我尽量挑星期天，让大家不但能吃上喜糖，也能喝上喜酒。”
“哟呵！云凯，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呢？”
王云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冯芸的工作调到了北京，在朝阳的军医院工作；王云凯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千里迢迢跟着自己调动，等到他毕业了，又得把人家带回云南。
星期天的时候，要回去一趟，看看家里人，要是韩亚文在就更好了。
等到周末，几乎扎根在学校的王云凯出门了，让大家大呼惊奇，但马上就有人给了答案：“要结婚了，不得回去准备准备？”
到了家里，只有爸妈在；小妹今天工作，回不来，家里好像安静得过分。
“哎哟，哎哟！”刘凤芝见到儿子回来，话都说不利索了：“快进来！”
“你还知道回来？”王远堂先训了儿子一句，随后便恢复了正常的对话：“正好，中午去和你冯叔叔他们吃个饭，咱们商量一下婚礼怎么办。”
“简单一点吧。”王云凯纯粹就是嫌麻烦，他不想把时间花在仪式上。
“嗯，我和你冯叔叔也是这个意见。回头结婚，挑一个中学校的食堂办，星期天办，不会耽误学生。人不要多，亲朋好友出席一下就可以。”
“行，都听爸的。”王云凯坐下没两分钟就要出门，刘凤芝叫住了他：“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亚文在不在，有事找他。”
刘凤芝一脸疑惑，儿子和韩亚文能有什么交集？要是今儿回来的是闺女，她就不好奇了。
“他在陕北还没回来，你去了也白搭。你找他做什么？回头我和他说。”
“他送的苹果我吃到了，味道很好。之前亚文说，要是我觉得还可以，他能给我战友家里送过去。”
王远堂点点头，表情很是欣慰：“不枉我伸手拉他一把。”
轮到王云凯奇怪了：“他还能有求到您的时候？”
“有的时候吧，亚文这孩子脸皮厚，干什么都可以；但有的时候吧，这孩子的脸皮又薄了。”刘凤芝也很欣慰：“亚文这几年在陕北做得很不错，说是建设大陕北，人家是真出钱！年底人大代表补选，你爸和几个领导帮了忙，把亚文的名字报上去了。”
王云凯愣了好半天：“个体户……也能当人大代表了？”
王远堂说道：“你看看你，亏你还是个党员呢！不要一直用有色眼镜来看人！年初的人大会上，就有个体户出席了。咱们还是北京呢，竟然没走到前面。”
不单单是北京，一些经济发达的南方城市也没有跟上，但王远堂能看得到，几年之内个体户代表的数量一定会往上增加。
刘凤芝说道：“你的事儿我替你记下了，回头我见到老韩，他和说一下，让他告诉亚文不就得了嘛。”
“我还是亲自去说吧。”
王云凯起身，去了韩亚文家里。
见到他过来，韩宣怀和崔大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问道：“是来送喜糖的？”
崔大梅甚至还往他身后瞅了瞅，好像没有啊。
王云凯微窘：“崔阿姨，亚文还在陕北对吧？您要是能联系到他，帮忙和他说一下，那个苹果很好吃，我想让我战友家里种。”
“行！你把你战友家里的地址写给我，我给亚文寄过去！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别耽误了大事。”
“不忙不忙，这眼看都十一月了，不太适合种了，明年开春都来得及。”
“行！我先和他说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
“哎，谢谢崔阿姨。”
“云凯，这次回来，是准备结婚的事情吧？”
“等下中午要去和冯叔叔他们吃个饭，商量一下。”
崔大梅便笑：“好！赶紧结婚，生个大胖小子给你妈带！”
闲话几句，王云凯道了谢，先回去。
崔大梅抓起电话就给陕北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说道：“不知道亚文在陕北弄得怎么样了，可别掉链子。”
电话接通，传来的别人的声音。
“崔阿姨？亚文不在，去接人去了。”
“接人？接什么人？”
“卫民从北京给找了两个记者来，他去接人招待。”
“好嘞好嘞！让他有空的时候给我回电话啊！”
崔大梅心花怒放，把电话挂掉，她对韩宣怀说道：“小郑就是靠谱！”北京的记者过去，回来不得发表文章？儿子这个事情稳了！
韩亚文在火车站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火车才到。
看到出站的乘客，他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见过的嘛！
“哎，李老师，孙老师！”
“哎哟，亚文！真是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在陕北搞得有声有色的？”
“一般一般，走走走，咱们还得去原北。”
韩亚文帮两个人把行李放到吉普车后面，把他们带去了原北。
路上，韩亚文嘴巴不停：“原北的条件比北京可要艰苦多了，唯有羊肉鲜美。秋天正好是吃羊肉的时候，咱们先去招待所，晚上吃饭，我请了县里的马县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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