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林凡就炒了三个小菜，打开白酒，给易中海倒上。
易中海喝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好酒，还是在你这里能喝到这样的酒。”
林凡立即表态，“您要是喜欢，我那还有一瓶，您拿走。”
易中海摆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又不是买不起酒的人，尤其是现在，我要说一句喜欢喝酒，多少好酒都送来了。”
林凡神情一动，大概能够猜出来易中海找自己是什么事情了。
他也没有主动说，而是吃着菜。
聋老太太更是没有言语，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易中海又喝了一口酒之后，这才开口，“之前你提醒的对，我一个八级钳工，哪能连一个徒弟都没有。
之前贾东旭没了，我对于收徒这件事一直是抱有担心的想法，所以这么些年以来都没有动过收徒的想法。
你的话让我清醒了过来，人家手底下那么多徒弟，就连个五级钳工都有六个徒弟，平常这些徒弟对师傅孝敬的很。
我的手艺更好，想要收徒，那是不在话下，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很多人都想成为我的徒弟。”
林凡笑道：“是啊，他们还都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在您面前说句话。”
易中海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谁让我是八级钳工呢！”
林凡点点头，一个八级头衔，那就是代表着厉害。
“不过啊，这两天来的人太多，还有不少人都通过了关系问我，希望能够将他们收下来，我自己是看花了眼，你这个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想着你能不能帮忙参谋参谋。”
易中海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林凡疑惑，“一大爷，收徒这件事是您的事情，你想收什么样的徒弟都行，为什么还要让我看看呢？”
什么想法，什么眼光，那都是假的，林凡刚去轧钢厂才多久，易中海可是厂子里的老人了，他知道的肯定要比林凡更多。
易中海将酒杯放下，“我也就实话说了吧，我自己已经有了几个人选，但是人太多，确实是挑不过来，另外，我也在考虑究竟收几个徒弟。”
“这样啊，那您说一下吧，不过我认识的人不多。”
“没事！”
易中海开口，“黄津，今年二十三岁了，三级钳工，在四车间，平常比较懒散，不过为人处世倒是不错，跟车间里的人关系都挺好，他爹是劳资科的副科长。”
“劳资科！”林凡喃喃了一遍。
这个科室就是人力资源部的意思，掌管着工人工作，福利待遇等等事务。
林凡想要给张有庆办个轧钢厂的工作，还需要通过这个科室才行。
“没错，家里面条件挺好，所以平常抽的烟都还可以，经常给其他车间工友散烟。”
“卓广华，二十一岁，二级，倒是挺努力的，就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明明也学了不少，考级的时候始终过不去，家里面条件也比较普通。”
....
易中海一连说了五个人的详细情况，然后喝了口酒，继续说着。
说了差不多半个来小时，才算是停了下来。
林凡认真听着，心里面颇有感慨。
不愧是八级钳工，一说自己要收徒，大半个厂子的人都要去认师傅了。
这里面有家里条件好的，背景深厚的，还有比较普通，但是努力上进的。
林凡相信这还是易中海已经剔除了不少人的缘故，不然再说一个小时都说不完。
这些人都是易中海觉得还不错的，完全可以将之收为徒弟，但是不能一次性收这么多。
所以他才犯了难。
林凡手中拿着酒杯，指头碰撞着杯面，在不断的思考着。
“一大爷，您说的这些人数量很多，您想收几个徒弟？”
“我也没想好。”易中海倒是没有说谎，这是实话。
挑花眼，挑花眼，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挑选谁了。
林凡斟酌着说道：“一大爷，这里面绝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知道的几个还是前两天他们过来找我帮忙，但是也仅限于知道名字，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若是按照我的想法来选择的话，您说的这个黄津，董大力，张建.....”
林凡一连说了八个名字。
“这些人比较适合。”
易中海不解，“这几个人里面有的普通，有的有背景，你选择的标准是？”
“我知道您的难处，虽然您是八级钳工，不怕得罪人，但是在厂子里面，还是能别得罪就别得罪，万一以后有能用得着别人的地方。
所以那几个本来就有关系，还又托关系的人，一定要收下来，不过也不能只收这种人，人家会认为你是一个贪图利益的人。
所以，还要收几个普通但是又努力的人，相信他们在您的教导之下，技术方面肯定能够突飞猛进，以后他们出师了，还可以继续收徒。
您教导出来这样优秀的人，那也是受到尊重的，从这两方面来说，他们几个比较合适。”
易中海沉思片刻，“是不是还有别的方面？”
“当然！”
林凡点头，“一大爷，我说这话您可能觉得有点难听，您没有孩子，那就需要收徒当成孩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这些徒弟，只要不是白眼狼，那就会孝敬您，您也就不用过于担心养老的问题了。”
易中海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他说的话很靠谱。
“你说得对，我明白了，这次算是受教了，年轻人果然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凡笑道：“哪有，我这也是不断向您这些长辈学习。”
两人碰杯。
接下来倒是没有那么多话了，易中海又喝了两杯，简单吃了点饭菜就走了。
林凡收拾着桌子，看到老太太还没有睡觉。
“奶奶，您还不睡啊。”
聋老太太摇摇头，“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做的很对，易中海能够听进去，也说明他改变了不少。
以前我就劝过他，既然没有孩子，那就收几个徒弟，他就是不听，别看这个人好说话，其实骨子里比谁都犟，他能有这样的改变，好啊，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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