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再眨了眨眼睛，唯唯诺诺的说道：“在下不会喊的”
蔡庸脸色苍白，一见就是长期没有晒到太阳的缘故，听到沈朝竹这么说却没有半分信任感。
他谨慎的盯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清俊男子，肯定道：“你刚才并不在屋，你有武功”
沈朝竹挑了挑眉，叹口气，轻轻一动抬手就夺下了男子手中的匕首。
男子眼睛跟不上沈朝竹的动作，等再看清时，沈朝竹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蔡庸瞳孔放大，这男子的武功怎么这么高，
沈朝竹放下匕首，问道：“你什么时候进的屋”
蔡庸沉思片刻，答非所问道：“我是你救的？”
沈朝竹听到男人的回答，点点头饶有兴趣道：“你如何知道的？”
蔡庸面无表情道：“因为你的武功，除了有一个人外，我没见过有人比春玉皎的武功高强的人”
“能在春玉皎眼皮子底下把我悄无声息的放在十层，除了武功高强的你还会有谁？”
沈朝竹问道：“比春玉皎武功高强的人是谁？”
蔡庸想起这个人，就面色更加发白：“那个人比春玉皎还疯，他是天山教的教主凌天阙，春玉皎就是被他调教成疯子的”
沈朝竹问道：“天山教的教主？”
蔡庸点点头：“对，就是凌天阙，天山教在塞北最高处，他们野心勃勃，不仅想将塞北控制住还想吞了整个中原武林，他们预谋了多年”
沈朝竹又问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蔡庸看向阁楼外的天空，这阁楼外的天空辽阔广袤，他被禁锢的太久了。
沉默片刻道：“你能救我出去吗？”
沈朝竹慢吞吞道：“不难，但是你出去后若以后遇见在下，得当在下是陌生人”
蔡庸转头看向沈朝竹，重重点点头道：“我不是贪生怕死，也不是为了自己，我要上京告诉皇上，他们的诡计”
沈朝竹静静站着，疑惑道：“诡计？”
蔡庸又缓缓开口道：“我是十年前福临城最后考入京城的状元，春玉皎与我是同窗，我二人都是要上京赶考的书生学子，春玉皎本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才子”
听到书生二字，沈朝竹有些出神，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看着画纸，似乎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
这是他唯一觉得有些对不起的人。
十年前，如果不是他的缘故，义气仗义的书生又怎么会白白因为他丢了性命。
沈朝竹深吸一口气，慢吞吞道：“那你二人后来？”
蔡庸自嘲道“你在这里待这么久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这世间竟然还有男人喜欢男人”
沈朝竹点点头。
蔡庸继续道：“这福临城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最开始的福临城是对男风嗤之以鼻的，若是有谁喜欢男人，一定会遭受最难听的流言蜚语。”
“在考前，春玉皎告诉我，他喜欢我，要我给他一个承诺，我当时以为他开玩笑的，随口应下了”
“他还向所有人宣扬这件事，求他父母成全，他苦读这么多年，他父母一直在望子成龙当然无法理解他，因为这些事他落榜了”
“那时我并不清楚，他还在等我回来答应他的承诺，我当时一心只想考上功名，为朝堂出力”
“他父母让他再重新考功名，他却以自杀威胁他的父母，求他父母给他一个机会，因为他说我曾经承诺过，会回来与他在一起的”
蔡庸讲的有些累了，全身在冒冷汗，嘴唇越发白，但是还是继续道：“我只当他说的是玩笑，与京城的小姐定了终生。”
“春玉皎知道后就不正常了，后来他父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双双去世了，再后来就是春衫玉树阁楼的建成，然后我也被抓到这里”
“我通过春玉皎才知道天山教，和天山教的目的，他们想毁了中原，我不能让他们毁了中原，我是堂堂当朝的状元，还没为国效力……”
蔡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嘴唇也在发抖，自己滑落在地上。
双臂抱着自己也在发抖，突然眼神有些迷离癫狂：“炉，炉子，香炉”
蔡庸趴在地上到处的摸索喊道：“香炉，香炉”
没有摸索到香炉，就抱着自己喊道：“冷，冷冷，炉”
不一会儿就开始抽搐，嘴角吐出白沫。
沈朝竹凝重的看着蔡庸的状态，将之前放在屋内的香炉点燃。
刚点燃，他就闻着了味，连滚带爬的抢走了香炉。
抱着香炉，满足的深深吸里面的烟。
不一会儿就眼神迷离，满是满足，手舞足蹈的，嘴角还露出笑意。
沈朝竹摇摇头，即便是他能出这个春衫玉树阁，他这个样子离得开这个香炉吗……
福临城外
在沈朝竹与苏小飞来时的路
一个男子伸手摘了一朵山茶花。
夜色里的山茶花比白日显得更洁白。
男子缓缓开口欣赏道：“花开的不错“
然后将花递给身后的女子，别在绝色女子的发髻上，温柔一笑：“真美，凤儿觉得呢？”
凤九弦忙的低头：“多谢教主”
凌天阙转身悠然道：“凤儿还是这么不解风情，说说吧，瑶月公主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凤九弦开口道：“苏小飞被中了一掌赤护法的化功掌，现在武功全失，苏小飞现在在想办法救一个画师沈朝竹，沈朝竹被春玉皎抓到了春衫玉树阁楼中”
凌天阙开口道：“嗯，武功无所谓，只要监视他，先不让他死就行了，还得用他来控制瑶月公主”
凌天阙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凤九弦：“至于画师？沈朝竹？之前未曾听你在信中提及此事呢？”
凤九弦当即跪下：“教主，属下觉得这人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画师罢了，不是什么人物，所以才没在信中提及”
凌天阙手一抬运出气，凤九弦便就被凌天阙不受控制的抬起。
凌天阙眼神温柔的扶起凤九弦，然后深情的看向凤九弦：“凤儿，我又没有怪罪于你，不必紧张，那香炉瑶月公主的儿子用上了吗？”
凤九弦低眼不敢直视凌天阙道：“香炉我已经给他慢慢用上了”
凌天阙点点头：“很好～你继续先监视他吧，还有什么变动再告诉我，去吧”
凤九弦点点头：“是”
凌天阙看着凤九弦离开的背影，笑的无害。
这次他可是舍了血本，下了一盘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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