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变窄了。
谢家老宅是姜妄设计的，又要贴合谢家的底蕴和风水，所有建面内楼梯的宽度都是有讲究的。
苏卿月记忆极好，很快就回忆起了谢新荣住的这栋建筑的楼梯宽度，再和眼下仅容两个人并排走的楼梯一对比，就能发现少了一大半的长度——
正好可以容纳挤得下一两个人。
“你愣在那儿干什么？笨手笨脚的，我看你就是送上去了，也不见得能被注意到，行不行啊，别到时候耽误我……”
女佣刻薄的话都没有说完。
苏卿月直接把手上的燕窝往她怀里一塞，“那你去送吧。”
语气还很不耐烦。
“……早说让你给我了，刚是你自己不愿意，哼。”女佣显然没有想到苏卿月会愿意把这件事情单独给自己，白得这么一个好消息，她完全不想去追问原因，直接端起来就上楼，“连狗知道要怎么讨好，偏偏有的人……”
“啧啧啧。”
楼上还传来对方恶意的嘲讽。
苏卿月完全不在意，这边附近是有监控的，不过因为楼梯是后期改装的，因此利用墙壁遮挡的角度，就可以避开监控，她四面张望了一下，确定了监控的位置后，就往里面站。
侧身。
贴着楼梯侧边的墙。
“咚咚咚——”
实心的？
苏卿月朝着楼下看，又看了看楼上还有一层，再简单的楼梯结构，从正中间张望的时候，依然有种复杂和晕眩感，她决定先往楼上一层看看。
先前的女佣端着燕窝来到苏方雅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苏小姐？”
“来了。”
苏方雅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门打开，她脸上是一贯以来很能迷惑人的温和伪装。
女佣欣喜的神色也没有加以掩盖，“苏小姐，您的燕窝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啊……谢谢了。”
苏方雅脸上带着歉意，侧身方便人端进去，“这么晚了，还要麻烦到你们。”
不过是一堆废话。
女佣却十分受用，她赶紧摇头。
“多少人都想为您服务，苏小姐人长得好看又温柔，再晚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刚才还有人抢着要给您送燕窝呢，结果走到半路，她突然就说不来了。”
话到这里。
女佣看了眼旁边的苏方雅，见对方没有一点不耐烦，才继续往下说。
“那个人奇奇怪怪的，瞧着有点眼生，一直低着头，我都想不起来她是谁。”
“是吗？你再好好想想？我听谢二爷说你们这里是老宅固定的人员，很少会招新，照理来说，应该都挺眼熟的？”苏方雅面露疑惑，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这种感觉促使她就算看不上对方，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女佣还以为是自己深夜送燕窝的勤快让苏方雅看上了，这些日子，谢二爷在外面的人不少，但是带到这栋楼里过夜的却只有苏方雅一个人，足以体现出她的特殊。
而他们这些人名义上是谢家老宅这边的员工，实际上分属于谢新荣他们家的旁支，连工资的支出方都不一样，平时大家员工聚餐，都是泾渭分明的，他们自然是愿意讨好对谢新荣来说很特殊的苏方雅。
只是，再回想刚才的场景，无论怎么想，她都想不起来那个同事的脸和名字，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我、我好像一直都没有看到她的脸……”
女佣神色古怪，有种半夜见鬼的惊恐感。
苏方雅却一再追问，“你再好好想想呢？那个人到底是谁？”
“……”
女佣满脸纠结。
但她也没法凭空捏造出人的长相，“会、会不会是住我隔壁的小马……”
苏方雅神色变得凝重，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老宅这边的安保一直很好，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跟我去找一下谢二爷吧。”
女佣面露惊讶，“我……”
“不用怕，只是说一下我们疑惑的地方，如果真的是有问题，那你就立功了不是吗？哪怕不是，回头我也和谢二爷说，让他给你涨薪、发奖金。”
苏方雅笑着说道，还主动拉过了女佣的手，令对方倍感惊喜，没有脑子去想别的，只跟着人走了。
走廊里十分安静。
苏方雅的房间和谢新荣隔着走廊还有三个房间，说起来，她觉得谢新荣也挺奇怪的，这人似乎很喜欢安静，白天的时候玩得有多开，到晚上，他居然要自己呆在房间里，还不允许走廊里有人发出声音。
她还以为今天晚上……
结果。
谢新荣把她打发到了另一个房间。
“叩叩——”
苏方雅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谢新荣不耐烦的声音，“谁？！”
——
“祖宗，你现在在干什么！”老鼠催促地声音传来，焦急地盯着屏幕里显示的监控画面，然而，哪一边都没有苏卿月的身影。
按照他们的计划。
可能的地方探查了还不到一半，苏卿月的临时改变了计划，可就连老鼠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让他无比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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