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将来想做什么，是入朝为官，还是从军为将，亦或者是教书育人，做一名儒生。”
午后，在后花园中李纲和李宽面对面而坐，泡上一壶清茶，摆着三两盘糕点，好不自在潇洒。
面对李纲的询问，李宽平静的回复：“李师为何只给这三个选项？”
“从商、从医、从农、从工，不好吗？”
李纲笑笑，端起茶杯，轻饮一口茶，笑道：“入朝为官，培养党羽，为下一代做准备，从军为将，是作为家族的保护伞，也是提升地位的一种，化身儒生，教书育人，是拉拢寒门普通人的传统手段。”
“党羽，保护伞，拉拢寒门，是世家长久留存的根基。”
“一手史书，一手刀剑，是世家的根本。”
“我说的不对吗？”
李宽表示自己服气了，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上手就是教导自己屠龙术。
叹口气，李宽看着端着新鲜小食往这里走的明兰，轻声道：“李师，入朝为官，有被敌人清算的可能，为将出生入死，有战死沙场的可能，化身儒生，亦有被人名声崩塌的可能。”
“都很危险。”
“我觉得从商、从农、从工、从医都很不错，安全，没有那么多争端，做到极致，亦可以庇护家族。”
李纲摇摇头，对李宽的话持反对意见。
“汉末五大豪商在乱世中依然需要寻找诸侯庇护。”
“华佗医术超群，依然被曹操轻易斩杀。”
“工匠自古以来就为贱籍。”
“农民...呵呵。”
最后李纲并未说什么，农民，自古以来就为最重要的一个势力，可是，他们单个拉出来依然为弱势群体。
此时明兰把一碟小食品端过来，是新鲜的卤牛肉，李宽推到李纲面前，示意他尝一下，随后道：“可是李师，如果我把土地亩产提升一石，你觉得还会有人敢动楚王府吗？”
李纲点头，那自然不会有人再敢攻击楚王府。
如果李宽做到这个，那楚王府将会与国同休。
思索片刻，李纲惊讶的看向李宽：“这就是你给自己选择的道路？”
“一条圣人之路。”
李宽点点头，轻声道：“非官非将非儒，却能让他们都低下头给我行礼的路。”
“当天下都是我之生祠时，我就是大唐最清闲的人。”
功高震主只有两个结局，一个为高高挂起，作为帝国象征，一个是死无全尸。
前者的主要人物是神农一系，后者是将军。
李纲对于李宽的路之选择很是开心。
“希望你能成功，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何会选择这样的路。”
李宽笑笑，慵懒的答道：“怕累啊。”
“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清闲人不好吗？”
“娇妻美妾怀中搂，品质生活过一过，多爽。”
争权夺利，为民请命，勾结朋党，权倾朝野，搅弄风云，李宽表示那不是自己的追求。
没有志向的想法让李纲很是赞同。
他认为李宽这是选择了一条长寿之路。
想到此，李纲询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李宽想都没想到答道：“之前我翻越古籍，找到一种沤肥的方法，准备试验一下，万一成功了，我出一本农书，直接名流千古。”
“然后我准备招聘一批匠人，对那些农业工具更改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出新式农具，加快土地开垦。”
李宽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当清闲人。
李纲听完点点头，有想法就行。
李纲知道这条路能走通，他就想看李宽能走到哪一步。
除了这些，李宽还有一点没说，他还准备做优质稻苗培育。
这都需要一点点来，没出结果之前是很难的。
不过，他可以慢慢来，花个十几年嘛。
李纲听完这些，沉默一下，继续道：“可这些还不够吧，毕竟不是你亲自做的，那些人也不是楚王府的人，不可能功劳全加在楚王府头上，毕竟，技术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啊咧，李宽歪歪头：“可是他们都是我楚王府的奴婢呀。”
李宽笑嘻嘻的道：“李师，你以为我是像雇佣你当茶馆的宣传人物一样给他们钱的吗？”
“不是的呀，他们都是我买来的奴隶，花大价钱买来的。”
“就拿沤肥技术来说，我不可能真的去做，只是吩咐他们去做而已，但是做的那些人，都是我楚王府的奴婢，世代为奴的。”
“工匠也是一样，他们纵然是自由身，我也可以购买过来，卖身而已，只是一个价钱的问题。”
李纲沉默下去，吃一口糕点，喝一口茶，不再说话。
他没办法反驳李宽了。
李宽轻叹一声，他真的没有什么道德洁癖。
来到这个可以买卖人身的时代，为什么要拒绝呢？
而且，他买奴隶，也是在行善积德。
那些流民，他李宽不买，那些人就只能饿死，他们甚至于活不过一个月。
就算活过去了，也活不过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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