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颜瑾玉总感觉自己很困，经常昏睡，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睁开眼睛，颜瑾玉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夫君，天黑了，她记得刚刚还是白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呢？
见妻主睁开眼睛，秦问天忙擦去眼角的泪，低声，道：“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颜瑾玉微微勾唇，轻笑，道：“这句话，我记得在年轻时，我常对你说……”
“是啊，年轻时，你做了不少坏事……”
“我那是疼爱你，不然……哪来三个可爱的孩子啊。”说着，颜瑾玉收起笑容，叹气，道：“哎，当年明明说只生那一次的，后来……怎么就又怀了呢？当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还好你没事。”
闻言，秦问天的眼角再次湿润，一脸嫌弃，道：“你就是胆子小，不然，我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养孩子太费心血，还淘气……”
“你啊，就是嘴硬！几个孩子都被你惯坏了。”说着，秦问天一脸自豪，道：“不过……还好我的女儿争气，如今……全国上下哪个不说我的女儿是位能干的好皇帝。”
“好……都是夫君的功劳，是夫君教的好……”说着，颜瑾玉浑浊的双眼中闪过深深的笑意，“我夫君不仅会教女儿，挑妻主的眼光也是极好的，这天下的人哪个不说夫君有一位好妻主？全城张灯结彩、铺红地毯，撒鲜花……百抬聘礼娶回家的夫君，这天下间，恐怕只有你一人啊。”
“你还说……都成亲十年了，你那么铺张的办什么婚礼啊，被骂了多少年的昏帝，不记得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哈哈……当皇帝，就是为了保护你，让你开心，如果不能让你开心，不能保护你，我还要这帝位有何用？我心里有数……”
闻言，秦问天无奈的摇头，道：“你啊，都一百多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
“是啊……都一百多岁了，就算我一百多岁，也比夫君小，所以……我还是一个孩子。”
“还孩子呢！你的重孙都二十好几，要当娘了。”
颜瑾玉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道：“啊……夫君，你给我讲个故事吧，你还欠我好多故事呢。”
“好……从前啊，有一个男孩，他生的特别高大，周围的人都说他丑，他一直……”
温暖的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下，满头白发的男子声音低沉而轻缓的讲述着。
女子躺在男人的怀里，双眼微阖，渐渐陷入睡梦中。
时间慢慢过去，待颜瑾玉再次睁开眼睛时，女儿、儿婿、儿子、儿妻、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重孙子、重孙女……
不大的寝殿内跪了一屋子的人。
视线移动，身着繁琐礼服的夫君坐在自己的身边，这一刻，颜瑾玉连日来一直浑浑噩噩的大脑清楚了不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都来了……天儿，瑾儿，转眼你俩也快九十岁了……”
两人哽咽着上前，“母亲……”
颜瑾玉的视线落在孩子空荡荡的袖间，“瑾儿的手……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母亲，这件事不怪您，是那些坏人做的……”
“好孩子……天儿啊。”
“母亲。”
“母亲年龄大了，如今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要学会放手……”
“女儿明白了。”
“都出去吧，我想跟你们的父亲单独呆一会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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