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年。
风霜染面，一袭白衣女子，在天地之间遨游。
楚汐妍行走天下，检查一处处可能出现的虚空节点，未曾寻到白沐云的踪迹。
这一日，突然听得脑海之中一道神念传音，楚汐妍顿时表情变得有些惊喜，数年未见踪迹的剑尊姬无法，出现了！
姬无法按照楚汐妍提供的位置，一剑横空，撕裂虚空而至。
看着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自己面前的剑尊，楚汐妍不禁心中吃惊无比，剑道至尊恐怖无比，这可是隔着数地亿万里的距离。
“姬前辈！”
楚汐妍朝着眼前的黑衣少年躬身施礼。
“我已知晓经过，虚空乱流，就如地底之暗河，难以窥探全貌，即便是我，也无法探寻其流向，接引他回来。”
姬无法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白沐云是他极其看重之人，剑道天赋超绝，将来是有望成就十二境之人。
“不知道沐云是生是死。”
楚汐妍神色有些黯然。
“等，沐云本是气运加身之人，加上天赋异禀，以圣者境可以压制圣王，在这虚空乱流之中还是有不小概率存活下来的，只是要想找到回来的路，只能靠他自己的运气了。”
姬无法安慰道。
楚汐妍默然，过了片刻，发现有些怠慢姬无法，开口道。
“前辈这些时间去了哪里了？”
“云梦泽。”
“云梦泽？前辈是去与那位论道去了？”
楚汐妍有些诧异。
云梦泽，乃是一片梦幻之地，建立于云海，自成一方小世界，传言其中灵气充裕，珍稀灵草数不胜数。
云梦泽的开辟者是一名赫赫有名的至尊，在圣师统治的时代，云梦泽也是唯一一个听调不听宣的势力，传闻云梦泽和圣师渊源颇深，但是当年圣师飞升仙界，却没有带上云梦泽的人，这是一个谜题。
现存的这位云梦泽至尊，道号云华，当年试图飞升仙界，被一道仙光斩落，差点陨灭，但是无人敢小觑其实力，即便在这座天下，也绝对是战力数一数二的强者，毕竟，圣师统治时代，他可是亲自镇压过圣师座下首席弟子的！
姬无法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云华道长，其在天道的理解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他几乎要凝聚出道果，可惜，被那道仙光几乎断绝十二境之路。”
“前辈，道果是什么？与十二境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汐妍虚心请教，十二境，有史记载，只有圣师达到了这个境界，而还在圣者境的楚汐妍，从未想过十二境是怎么一般模样。
姬无法目光闪烁，似在思索，又似在追忆。
随即他缓缓说道：“十二境，即道主境，何为道主？自然是我为主，大道为我铺路。所谓的道主，即为真正掌握这天地之法则，将其融会贯通，凝聚成一枚大道之果，以我所了解的，一旦凝聚道果，即可一念之间调用整座天地的法则为其所用，甚至自创新的法则亦不为过。”
姬无法说到此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前辈，无论是真武天下，还是人间，为何除了圣师，再未听过有生灵达到这个境界？前辈是否曾经触碰到了这个境界？”
楚汐妍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眼神中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姬无法笑了笑，说道：“我成道至尊千年，如今更是活出了第二世，又怎会没有触摸到这个境界，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掌控全部的天地法则，将其凝聚成道果，我一直以为是我法力不够，悟性不够，但是与云华道长论道之后，我才知道其中的奥秘？”
“愿闻其详！”
楚汐妍眼中闪着星星。
姬无法看向了天空，好一会儿，说道：“其实，无论真武天下，还是人间，应该都在同一个世界中，只是不知何时，又是哪位大能将其一分为二，成就了两座天地，这也是我与云华道长论道，展示大道之痕，发现其中的共通之处。”
“我之前就在想，这位先辈到底是什么境界，能将一个大世界一分为二？又为何要一分为二？”
姬无法言语愈发激动。
“后来我和云华道长共同探讨，推测出一个可能性很大的结论！”
“是什么？”
楚汐妍也不禁被引起了好奇心。
“天道！”
姬无法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运行，有其天道法则，风云变幻、草木生长、电闪雷鸣，皆有其定律，炼气士，一旦动用超出本身的力量就会受到反噬，而且有的人为何气运昌盛，有的人却霉运缠身！”
“我再举个例子，咱们这些修炼之人，一旦到达至尊境之后，就感觉很多东西不再顺畅，无论是悟性还是法力，都极难提升，仿佛被设置了一道门一样。”
楚汐妍微微蹙眉，她在思索，随即答道：“前辈，你的意思是说，天道在主宰着这一切？它在刻意引导着事物的发展？”
“我认为，天道，有意限制了炼气士的境界，它在刻意干扰我们这些至尊境的修士，一旦突破到十二境，可能对其威胁很大，毕竟凝聚了道果之后，理论上你能创造规则了，这不就是在替代天道吗？”
姬无法沉声说道。
“那么圣师又是怎么会到达十二境的？”
楚汐妍问道。
“问的好！我和云华道长认为，应该是万年前，有这个世界之外的生灵，硬闯了这座天地，与这天道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将其一分为二，天道崩坏，正是在这段孱弱的时期，圣师率先突破十二境，和天道意识分庭抗礼。”
“圣师飞升之后，人间的天道意识再无人压制，如今开始逐渐回归正轨，而且很有可能，人间与真武天下的天道会逐渐合为一体，重新统治这个世界，那么到时候，我们这些至尊，再无机会成就十二境！”
按照姬无法的分析，现今一分为二的天道，实力有所恢复，估计不弱于十二境修士，而万年前刚刚被击溃的天道，实力还只能压制普通的至尊境，所以天资绝世的圣师才有机会一举凝聚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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